钮文新:中国必须谨防“另类金融战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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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地看,金融战的核心是“玩价格”,汇率、利率、市盈率的剧烈波动、甚至崩溃都是价格问题,而且是金融价格问题,但当下我们必须防范的却是商品价格问题。如果说是针对汇率、利率、市盈率,那还基本属于针对某个国家的“金融战”,但如果是针对商品价格的“另类金融战”,那则是针对全球。当然,其中最倒霉的将是实体经济为本、向世界供给商品的国家。比如中国。
为什么现在必须防范这件事情?因为,在欧洲动荡、疫情频发的掩护下,美国国内的一些经济动作可能会被遮掩,而这些事情又必须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。最近有数据显示:今年以来,美国在职员工呈现“跳槽潮”。比如美国劳工统计局最近发布报告称:今年2月,美国共有约440万人离职或跳槽,这个数据比1月增加了9.4万人。
为什么要跳槽?美国劳工部给出的理由是:美国各行各业仍有很多岗位严重缺人。根据美国企业上报数据:2月份有约1130万岗位空缺需要填补。
基于“有岗无人”的劳动力短缺,必然导致工资上涨,而“跳槽潮”实际也是在工资不断走高的带动下,一种劳动力流动的必然结果。据《华尔街日报》4月中旬的一则报道,许多美国员工正在考虑通过跳槽实现大幅涨薪。此前,美国“招聘网”对2064名成功跳槽的美国员工进行了一项调查。结果显示,过去6个月,约64%的跳槽员工拿到更高的薪资。在这些人中,近一半的人加薪11%或以上;近9%的人比以前至少多赚了50%。最近,又有消息说,诸如微软、亚马孙这样的美国大公司开始加薪,以留住员工,并帮助他们对抗剧烈的物价上涨。
美国劳动力参与率10年变化图:
与有岗无人、跳槽潮、涨薪、高就业低失业相对应的是:美国劳动参与率不断下降(正在工作或正在找工作的人口比例),如上图所示。这说明,美国经济政策已经导致部分美国人退出劳动力市场。尽管今年以来的情况有所好转,但2、3、4三个月再呈下降读数,4月劳动力参与率降至62.2%,为今年最低水平。
当然,还有一些难以理解的问题。比如,美国国内加息,挺高美元指数,这显然有利于美国降低进口价格,抑制国内物价上涨;但问题是:华尔街大佬还在拼命叫嚣大宗商品价格还会再涨40%。而现在,传统意义上,美元指数和大宗商品价格的“负相关走势”已经很不明显,甚至经常显示正相关。有人认为,这意味着美元地位受到挑战,对美国不是好事。但是,这里恐怕没有简单的结论。
我们担心:美国一方面通过加息刺激美元升值而压低国内物价,另一方面却在国内刻意营造“工资和物价循环上涨”的氛围,以此对抗大宗商品价格的上涨,同时维护其消费对经济的拉动力。如果真是这样,那是否意味着通胀并未改变美国经济的舒适度?但问题是:在美元作为全球储备货币、贸易货币的地位并未发生实质性改变的前提下,大宗商品价格因美元刻意的恶性贬值而上涨,那这个价格上去了还下得来吗?
如果大宗商品价格果真上去了下不来,那会给中国——制造业为本的国家带来怎样的经济恶性后果?会不会导致中国改革开放40年积累的家底毁于一旦?说实话,我们非常担心会出现这样场景。毕竟,美国已经摆明了企图:只有不择手段地击垮对手,才能低成本、高效率地重建自身的老大地位。
最近,惠誉、高盛、花旗银行等因中国疫情而调低中国今年经济增速。此事过去也时有发生,故貌似无可厚非。但我们必须看到:这件事发生在中国政府宣布“不会改变今年中国经济增长既定目标”之后,这其中是否存有它意?下一步会不会调低中国债信评级?一旦债信级别调低,会不会对中国利率、汇率都构成不良干扰?会不会导致滴水穿石的后果?总之,我们必须逢事多问几个为什么,必须全神贯注地防微杜渐。
其实,最好的防范是主动化解。如何主动化解?最近,人民币“换锚”再掀声浪,而《中国经济周刊》5月9日发文提出“30万亿元地方政府债务如何破解”的建议,实际都与人民币换锚相关。为什么此时提出这个问题?因为依据各种态势判断:现在恰恰是人民币换锚的绝佳时间窗口,所以我们建议:中国应当主动出手,制服“灰犀牛”,这不仅是“化被动为主动”有效方法,而且是中国货币政策未来更加自主有为的基础。
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。我们必须尽早摆脱“货币主义理论”对中国经济、金融手段的束缚。我们说,这样的束缚很可能为他人合谋狙击中国制造业留下机会——制造粮荒、大幅拉高中国原材料输入成本,摧毁中国制造业前景。如果我们确信绝不能提供这样的时机,那我们必须主动作为,在化解“灰犀牛”过程中,建立新的金融手段、效率和秩序。还是那句话:拖而不决等于贻误战机。